美酒、美食、温泉、教堂 这里是第比利斯

　　半山上的古城 本文图均为 Max Lovell-Hoare 摄

　　在伦敦的齐普赛街、康希尔街，你听到的是滚滚金钱的涌动声，汇聚百年的商人们买进卖出的喧嚣嘈杂声。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道，新款的手袋和皮鞋们则会带着浓浓的法国腔，对你发出难以抗拒的召唤。第比利斯古城街道当然也有它自己的声音——那是来自爱人的呼唤，那是即便你不曾有幸去过那里，也会听到的柔情低语：欢迎归来。

　　就像很多美丽的故事一样，有关第比利斯的起源也多少显得有的些扑朔迷离。传说中，古格鲁吉亚王瓦赫坦格一世曾在某天外出打猎，他的猎鹰扑向了一只野鸡。争斗中，两只鸟一起从天空中坠落到远方的丛林深处。瓦赫坦格一世为了寻找自己的爱鹰来到密林深处，却发现鹰连同那只野鸡都已跌落在这密林深处的一个巨大的温泉里，被烫死了。他在悲痛之余也被温泉的壮丽景观所深深打动，决定清除周围的密林，在这里建立一个新的城市。于是，第比利斯便由此创立，它的名字第比利斯的原意就是——温暖的城市。

　　尽管可能第比利斯自己都忘了最初的起源，可对这座城市最初的印象却始终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，令我永生难忘。

　　我是在清晨来到第比利斯的，玻璃桥、纳里卡拉城堡和教堂在晨光中若隐若现，一起被笼罩在即将破晓的黑暗之中。随着第一缕日光洒向这些或古或今的建筑杰作，它们看起来竟像是从地上迸裂而起一般，用自己的光芒刺破了黑夜的迷雾。整个第比利斯城，踞穆柯伐利河谷而建，河谷两侧高耸的山峰，使得整个城市看起来更加丰满立体，平添了这座城市的迷人韵味。

　　不论何时，只要来到第比利斯，我都会努力让这一天从横穿玛加许维利剧院桥的散步开始。这里有一个自发形成的露天早市，那些戴头巾叫卖着便宜饰品的老妪们中有不少人，甚至早在苏联时期就已经在这里设摊卖货。如果留心，你会在这里发现属于自己的珍宝。对我而言，这些珍宝也许是一套陶瓷茶具，也许是一本迷人的小书，又或者仅仅是一个精美的古董玻璃杯。

　　我曾跟Mako Abashidze(英国格鲁吉亚联合商会主席)在这里找到过一件让我喜欢的好东西，那是一个复古装饰风格的香水瓶，保存得简直完美无缺，没有一点缺口和划痕!

　　随着他徐徐拧开那个香水瓶盖，一股微弱清淡的花香味也在空气中飘散开来。也许有七十年，也许更久，没有人曾打开过那个香水瓶，那瞬间的味道让我回味至今。如今，那个香水瓶已成为我私人收藏中最为珍贵的一件，让我以一孔窥见那个逝去的年代。

　　穿过河谷，便是通往古城的街道。在那里，一切都变得越来越像一座迷宫：很多老房子的石膏外壁都褪了颜色，奄奄一息，但精致的木阳台却还顽强地挂在墙上，没有坍塌。那些大宅多为富商巨贾所建，作为他们的居家乐园。但进入20世纪之后，那些曾经的豪宅渐渐被逐个分隔，划成了供平民居住的普通公寓，变得破败不堪，很少人会再去留心了。值得庆幸的是，这类建筑当中有几座在这几年里已经被细心地恢复起来，但更多的则是被无限期地搁置，等待着未来的某一天有人来保护和拯救。

　　一座建筑比它们都要来得更加扭曲怪异。那便是Gabriadze木偶剧院(www.gabriadze.com)。这是一座有点像比萨斜塔的新建筑，位于第比利斯的钟楼旁。整座建筑仿佛是从童话中走出来的样式，主塔恰似一个有生命的人偶，扭腰站立。又好像是儿童搭的积木堆，刚好可以维持不倒的样子。会有机器小人定时从剧院门里走出，进行微型表演。

　　木偶剧院外观

　　随你怎么想，木偶戏肯定不只是给孩子看的表演而已，特别是在Gabriadze剧院，更是如此。虽然有些表演也确实是演给孩子们看的，但请记得还是有些表演是为了所有观众而设的。正在上演的《斯大林格勒保卫战》便是这样的一出木偶戏，它是那种会让你陷在座位里，久久沉思的严肃戏剧。

　　任何长时间的漫步都不免让人饿乏，所以，剧院外广场边林林总总的餐厅就出现得特别及时了。即便是已经用过丰盛的早餐，但格鲁吉亚式的美食又岂容轻易错过?Khinkali——一种介于包子与饺子之间的蒸面食，馅料夹杂着碎肉与蔬菜。 Khachapuri——混合最美妙的芝士、奶油、鸡蛋、面包的美食，只有幸运儿才有缘一尝。不管是以上哪种，都可以配合当地的酿制啤酒一起享用。当然，如果你愿意，一杯红酒也是不错的搭配。

　　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

　　享用完丰美的一餐，适当的燃烧热量也是理所应当，这时候建议沿着Narikala Tourist Route去走一走。这是一段差不多1.5公里的步行小径，从有着400年历史的第比利斯植物园(www.nbgg.ge)开始。虽然很多城市都有植物园，但却很少位于城市的中心区域。第比利斯植物园恰恰就设在城市的中心，这个生动的绿色空间成了情侣约会、孩童戏耍和家庭野餐的天堂。植物园占地约161英亩，约4500种植物分布其中。除此之外，还有一个瀑布和几个池塘，以及一些名人墓地。其中便包括阿塞拜疆剧作家Mirza Fatali Akhundzade的墓地。旧时的穆斯林公墓，部分在20世纪中叶被并入植物园区内。

　　第比利斯植物园

　　顺着Narikala Tourist Route拾级而上，可以从陡峭的山脊上俯视整个第比利斯，然后就会来到雄伟的Narikala堡垒脚下。这座城堡是第比利斯最早的地标之一，早于格鲁吉亚之母塑像(Mother Georgia)。其建筑始建于公元4世纪，起初被称为Shuris-tsikhe。这座城堡非常值得从顶部一观，它复杂的结构下包含的功能也同样复杂：堡垒、教堂、防御等。在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时期之后，公元7世纪它被倭马亚王朝扩建，大卫王则在公元12世纪完成了对它的再次扩建。公元16、17世纪，它被进一步地扩建。第比利斯位于地质活跃地带，1827年的大地震对这座建筑造成了相当程度的损坏，城堡的一部分不得不拆除，但仍可看到很多余下的部分，比如12世纪修建的St. Nikolas教堂，特别值得一看。

　　需要注意的是，进入堡垒参观是免费的，但如果妇女进入教堂参观则需要穿长裙，并且要戴可以遮盖住头部的头巾或围巾。

　　当下午回城的路上，来上一份冰淇淋是个不错的主意，这会让疲乏的身体得到不错的放松。在古城的Abanotubani区域有中世纪硫磺浴。引用环绕在第比利斯城周围的天然温泉水，而温泉水涌出地表的温度为38-40℃左右，所以需要中和一些凉水以便于浸泡放松。

　　鳞次栉比的浴室屋顶

　　温泉池分为男宾区和女宾区，当地人喜欢集体泡温泉。对游客而言，如果对此感到不适应，也可以选择私密房间泡温泉。我个人更喜欢这样安静不受打扰的方式。私人温泉室差不多像一个中等酒店房间大小，其中有一个放满温泉水的浴缸(中等按摩浴缸大小)。你必须缓缓地沉入浴缸，这样才能慢慢适应水温，很快，你就能感受到硫磺温泉带给你的温润体感。

　　每当我想犒赏自己一下的时候，我都会要求再加一份额外的服务。浸泡在温泉里享受过一会儿之后，会有一个年长的手艺精妙的女技师端着一桶水，带着擦洗用具，安静地出现在我的面前。我躺在大理石板上任由她对我全身揉搓，我的死皮随着她的用力搓洗而纷纷洒落，在此过程中，我常会因为她的大力而叫喊出声，但又觉得这样的疼痛异常爽利，随后她会用水冲去所有的污垢。这一切都是值得的：老实说，我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干净清爽过。

　　浴室内部

　　美好的体验总会结束，当你步出温泉来到街上，迎面拂过的晚风感觉夹着丝丝凉意，这提醒着你身上还带着沐浴时没有退掉的湿气。就像你看见的一样，大部分第比利斯人也开始了他们的晚间活动：老妇人在遛狗，年轻的父母们带孩子们来到公园，而情侣们也拖着手轧起了马路。此时，你该像所有第比利斯人一样，开始你漫无目的徜徉。不要设定一个具体的目标，你需要做的只是看看周围的人，抬头去看看第比利斯那些华丽而又古老的建筑，那些美丽的石灰外墙，那些令人赞叹的铁艺阳台。透过居家的窗户你会看见漂亮的水晶吊灯、精致的艺术品和迷人的古董家具。虽然第比利斯在过去的一个世纪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，但仍保存有足够多的片段，让人能联想起它那有着特权的过去。

　　不管你是独自游荡，还是与朋友一块儿，没等到你觉得口渴的时候，都别急着回去。第比利斯古城的每一条街道里似乎都藏着数不清的酒吧。观察一下，哪家门口已经是人头攒动?进去看看保证教你不会失望。周末的晚上很多酒吧都会有本地艺人的演出，从传统歌手到崭露头角的摇滚乐队，无所不包。年轻人们会聚在这里吃吃喝喝，制造欢乐的时光。在这里不会有主与客的分别，站着和坐着都同样开心自在。拿上一杯清亮的格鲁吉亚啤酒，或者是一杯葡萄酒，又或是一杯美妙的鸡尾酒，跟着音乐一起尽情舞蹈吧。